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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5 真假公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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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蓮花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,一雙眼睛大大地睜著,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眸子裏面的血絲。

歐陽花蕊到底與她母女一場,此刻見她死不瞑目,心中多少有些難過。

“早知現在,何必當初。”她感嘆著,走到火蓮花屍體邊去,蹲下身子,一只手緩緩地覆蓋上火蓮花慘白的臉,想將火蓮花瞪著的雙眸閉合。

只是,在她始料未及之下,原本躺在地上不動的火蓮花竟然動了。

在歐陽花蕊靠過來時,火蓮花眼神一狠,動作敏捷地從地上爬起來,再伸手出去,動作敏捷地一把掐住了歐陽花蕊的脖子。

雲沫,無情,夙月全都嚇了一跳,火蓮花竟然沒死,尤其是雲沫最感到意外,剛才,火蓮花分明被她的幻劍刺中了胸口,為何沒死?

火蓮花挾持著歐陽花蕊,用含恨的目光從雲沫,夙月,無情身上掃過,末了,冷冷地大笑出聲,“忘了告訴你們,我比較特殊,心臟長在了偏右的位置,剛才的一劍,根本沒有刺到我的要害。”

雲沫相信火蓮花所言,這世界上確實有這種人,只是這種體格特殊之人並不多見,沒想到,偏偏火蓮花是,還真是天意弄人。

“火蓮花,你要做什麽,放了我母親。”夙月盯著火蓮花掐在歐陽花蕊脖子上的手,心急如焚。

夙月一開口,火蓮花笑聲更加癲狂,“都是你,若不是你,這個女人還是我的母親,我還是她心目中的好女兒,都是你,夙月,你毀了我的幸福,你毀了我的夢,你毀了我的一切,我恨你。”

“你恨的人是我,你放了我的母親,我給你做人質。”夙月說話的口吻急切。

此時此刻,她心裏只有一個想法,救歐陽花蕊。

“你過來,我就放了她。”火蓮花盯著夙月,眼睛裏含嗜血的笑容,“如若不然,我就殺了她。”

話的尾音未落,她掐在歐陽花蕊脖子上的手用力收緊,幾個尖銳的指甲馬上陷進了歐陽花蕊的肉裏。

“不要,不要傷害我母親,我過來。”夙月見歐陽花蕊的脖子流了血,心頭一緊,一抹心疼的表情浮上她的臉。

“雲姑娘,麻煩你扶我過去。”她從歐陽花蕊的身上撤回視線,眼神乞求地看向雲沫。

雲沫將火蓮花盯著,微微皺了皺眉,她原本想再次對火蓮花出手,可是這火蓮花是個狡猾的,知道幻劍的厲害,一直將她防備著。

“夙月,不要沖動。”火蓮花不見得會殺歐陽花蕊,但是夙月若落在她手上,必死無疑。

“快點,夙月,你若再不過來,我就在你的眼前將她掐死。”火蓮花與夙月相處了一個月的時間,深知夙月的為人,她盯著歐陽花蕊,眼神一狠,手上再一次加大力道。

歐陽花蕊吃痛,熱乎乎的鮮血順著她的脖子往下流,很快染紅了衣領。

夙月看得眼睛一痛,“不要,火蓮花,我求你了,不要傷害我的母親,你讓我做什麽都行,只要你不傷害我的母親。”

火蓮花見她受自己要挾,任自己擺布,臉上的冷笑加深,“真是母慈女孝啊,夙月,既然你不想這個女人死,就馬上過來交換她。”

“好,我過來,我馬上過來。”夙月不敢拿歐陽花蕊的性命開玩笑,她說什麽,便是什麽,“雲姑娘,求你了,你扶我過去,我不能眼睜睜地看母親死在我眼前。”

雲沫見她眼神無比的乞求,輕輕嘆了口氣,只好照著她的話做。

“慢著。”雲沫剛攙扶著夙月往前挪了兩步,就被火蓮花一聲冷斥制止,“夙月,換婢女扶你過來。”

雲沫的幻劍,她是見識過了,此刻還心有餘悸。

那個女人太過厲害,絕對不允許近她的身。

迫於無奈,夙月只好答應她的要求,對著一旁的婢女吩咐,“你們兩個,扶我過去。”

“是。”被夙月點到的兩名婢女應了一聲,低頭走過來,從雲沫手中接過她,一左一右將她攙扶著。

“不,不要,玲瑯,我的好女兒,你不要過來。”歐陽花蕊見夙月被兩名婢女攙扶著,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,急得額頭上汗都冒出來了。

“你不要過來,母親寧願自己死,也不希望你出事。”

“娘,你生我,這十幾年來,又思念我成疾,女兒好不容易與你相認了,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你喪命。”夙月根本不聽勸,在兩名婢女的攙扶之下,繼續一步一步地靠近歐陽花蕊與火蓮花。

歐陽花蕊見夙月一臉堅持,只好將視線移向雲沫,“王妃,你不是說,玲瑯是你的故友嗎,我求你了,你快帶玲瑯走,離開獨孤城。”

雲沫也想帶夙月走,只是火蓮花喪心病狂,一旦她帶走了夙月,惹惱了火蓮花,夙月就必死無疑了。

此刻,她考量的是,以火蓮花扭曲的心理及對夙月的恨,應該不會讓夙月痛痛快快地死,夙月到了她的手中,一定會先飽受折磨。

只要火蓮花不馬上殺了夙月,他們就還有救夙月的機會。

“城主夫人,這是夙月的決定,我若強行將她帶走,她必會悔恨終生。”雲沫看向歐陽花蕊,一臉的愛莫能助。

歐陽花蕊求雲沫無果,心如死灰,見夙月離自己已經只有幾步之遙了,情急之下,她顧不上脖子上的傷,扭頭將火蓮花看著,“火蓮花,我自問待你不薄,你為何要這般對我們母女倆?”

就方才,她還在為火蓮花的死,小有難過,看來,她真是瞎了眼了,信錯了這女賊一次,又信錯了這女賊第二次。

女賊就是女賊,江山易改本性難移。

“你說,我為什麽要這麽對你們母女倆?”火蓮花在歐陽花蕊的耳邊冷冷發笑,她不回答歐陽花蕊,反問向她。

“你已經有了我這個女兒了,為何還要與這個女人做滴血認親之事,我費盡心思地討你開心,我孝順你,你卻懷疑我,還要為了這個女人拋棄我,我不該這麽對你們嗎?我火蓮花得不到的東西,這個女人也休想得到。”

“你已經無藥可救了。”歐陽花蕊一臉懊悔,若不是她心軟,將同情心用錯了地方,又怎會陷玲瑯於如此險境,都怪她,都是她的錯,“火蓮花,你不是我的女兒,你欺騙我,迫害我的女兒,我為何要留你在身邊,像你這種人,活該沒人喜歡,沒人愛,你活該被官府通緝,像你這種喪心病狂的女賊,偷人錢財,偷人感情,就應該死後下十八層地獄。”

她故意說這些話,想激怒火蓮花,令火蓮花在盛怒之下直接殺了她,這樣就能保住她的玲瑯。

可是,歐陽花蕊低估了火蓮花的頭腦。

這個女人裝死,連雲沫,無情都被騙了,豈是簡單的角色。

她在歐陽花蕊的耳邊冷冷地大笑了幾聲,道:“想激怒我殺了你,嘖嘖,我偏不如你的意,看見你們母女倆如此痛苦,我真的好開心。”

“我過來了,火蓮花,你趕緊放了我母親。”她笑聲落下,夙月就到了她的面前。

歐陽花蕊一顆心徹底沈到了谷底,一臉心疼地看著夙月,“女兒,你這是何苦呢?十年之前,母親未能保護好你,十年之後的今天,母親還是未能保護你,都是母親無能。”

“娘,你不要自責,今生能與娘重逢,女兒心滿意足了。”夙月臉上毫無懼意,反而對著歐陽花蕊淡淡地笑了笑。

趁母女倆說話的功夫,火蓮花一掌將歐陽花蕊推開,她防備著雲沫的幻劍,再敏捷地伸手出去,將夙月拽到了自己的身邊,一只手狠狠掐在了夙月的脖子上。

這個過程,歐陽花蕊,夙月都擋在她的面前,雲沫擔心傷到歐陽花蕊與夙月,只好沈住氣,沒對她出手。

火蓮花將夙月擒在手上,眼神一冷,揚起眉來,一眼掃向對面的雲沫,無情,歐陽花蕊及殿裏的一群婢女,“都讓開,否則,我馬上殺了她。”

她咬牙切齒地警告著,手上同時用力,掐得夙月險些背過氣去。

“讓開,都讓開。”歐陽花蕊見夙月的臉憋得通紅,哪裏敢輕舉妄動,當下對著雲沫,無情及自己的婢女揮手,讓所有人都散在兩邊。

“火蓮花,你不要傷害玲瑯,你要金銀財寶,你要什麽,我都給你。”

火蓮花卻不回答她,挾持著夙月,一步一步地往著寢殿的門口去。

大殿裏的氣氛異常緊張,除了眾人的心跳聲,呼吸聲外,再無其他聲音,安靜得掉一根在地上,估計都能聽見。

過了片刻,火蓮花才冷冷回答,“我要什麽,我現在還沒想到,城主夫人,等我想好了,再找人通知你。”

等她挾持著夙月走了十幾步,雲沫站在她身後,冷冷地警告,“火蓮花,你最好別傷了夙月,不然,別說獨孤城主,夫人不會放過你,就是我也不會放過你。”

人都是惜命的,火蓮花也不例外,只要火蓮花怕死,一時半會兒間,夙月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。

雲沫冷冷的話,想在火蓮花的身後,火蓮花聽著,心裏得了一驚。

大燕攝政王,王妃實力有多強悍,她略有耳聞,想到此,她心中憤恨,咬了咬牙。

夙月這個半身不遂的女人何德何能,不僅是獨孤城的公主,又得了大燕攝政王,王妃相護,而她火蓮花卻一無所有,老天爺真是不公。

“若是城主夫人配合,我可以留這個女人一命。”火蓮花停下腳步,背對著雲沫,歐陽花蕊,撂下一句冷冷的話。

“雲兒……”

“娘親,娘親……”

火蓮花挾持著夙月走到寢殿中央的位置,忽然,燕璃領著兩個孩子,攜同獨孤城城主獨孤萬裏及無邪幾個闖進了寢殿。

獨孤萬裏見火蓮花挾持著夙月,臉色陡然巨變。

大燕攝政王告訴他,荀家醫館的老板,才是他真正的女兒,他錯信了女賊火蓮花的話,差點殺了自己的女兒。

燕璃見雲沫安然無恙地站在殿中,心裏松了口氣。

攝政王千歲關心的只有自己身邊的人,其他人的死活,一概無法令他動容分毫。

一個大燕攝政王王妃已經很難對付了,此刻,大燕攝政王又出現……

火蓮花不悅地皺了皺眉,當下豎起十二分的戒心,一只手緊緊地抓著夙月的身子,一只手緊緊地掐住夙月的脖子。

“火蓮花,你要做什麽?快放了玲瑯。”獨孤萬裏急道。

原先,他對燕璃的話,還有幾分懷疑,此刻見火蓮花露出了本來的面目,他對燕璃的話,是深信不疑了。

獨孤萬裏出聲的瞬間,夙月盯著他,眼眶頓時發熱,有淚水冒了出來。

這就是她的父親。

“獨孤城主,你當我火蓮花傻嗎?放了這個女人,等你們將我殺死嗎?”火蓮花對著獨孤萬裏冷冷地笑,非但沒將夙月放開,掐在夙月脖子上的那只手,反而加大了幾分力道。

歐陽花蕊在後面,都聽到了骨節哢嚓作響的聲音。

“不要,城主,快放火蓮花離開,不然她會傷害玲瑯。”

“聽到沒,獨孤城主,趕緊放我走,不然我殺了這個女人。”火蓮花接過歐陽花蕊的話,冷冷地威脅著獨孤萬裏。

燕璃挑眉看向雲沫,見雲沫微微點了下頭,他這才撤回視線,對獨孤萬裏道:“獨孤城主,先讓她走,至於救人之事,咱們需要從長計議。”

獨孤萬裏見歐陽花蕊都快奔潰了,只好憋著一口氣,退到一邊去,再揮手,讓身後的獨孤城護衛也退散到兩邊。

火蓮花警惕地掃了眾人一眼,這才挾持著夙月,出了寢殿,在眾目睽睽之下,挾持著夙月閃身出了城主府。

“玲瑯,我的玲瑯。”歐陽花蕊見夙月的身影消失,受不住打擊,雙眼發黑,對著地上倒去,好在一旁的婢女眼明手快,將她攙扶住。

“送夫人去休息,找個大夫。”獨孤萬裏飛快掃了歐陽花蕊一眼,沈冷地吩咐婢女。

“是。”婢女齊應了一聲,飛快去辦。

獨孤萬裏安排妥歐陽花蕊,又趕緊吩咐獨孤城的護衛,“馬上封鎖城門,挨家挨戶的搜,找到女賊火蓮花的蹤跡,立馬稟報本城主,切記,不可傷了公主。”

“是,城主。”獨孤城的護衛聽令,迅速從他眼前消失。

片刻後,燕璃,雲沫,無邪等人被獨孤萬裏請到了議事大殿。

“多謝大燕攝政王,王妃揭發女賊火蓮花,救了小女一命。”雖然他現在焦頭爛額,但是該感謝的話,還是要說的。

若不是燕璃,雲沫出手劫法場,他就錯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,鑄成不可挽回的大錯。

“獨孤城主不必客氣,夙月是我們夫婦倆的故友。”雲沫淡淡道,“眼下,最要緊的事,是想辦法從火蓮花的手裏營救夙月。”

那火蓮花心理扭曲,喪心病狂,夙月落在她手中,必須馬上營救,時間拖久了,怕會生出變故。

“短時間內,那女賊應當不會傷害夙月。”燕璃凝眉分析著,“不過,以那女賊對夙月的憎恨,夙月怕是會受些苦。”

雲沫附和著他的話點頭,“所以,獨孤城主,為了夙月少受折磨,咱們必須盡快查到火蓮花的下落。”

“我已經派人封鎖城門了,那火蓮花應該出不了城,獨孤城不大,挨家挨戶的搜查,應該過不了多久,就能查到火蓮花的下落。”獨孤萬裏道。

此刻,獨孤萬裏,燕璃,雲沫都慶幸,獨孤城範圍不大,不然找一個人,猶如海底撈針。

另一邊,火蓮花挾持著夙月出了城主府後,一直往城東奔去,狂奔了一陣,最後她挾持著夙月潛進了獨孤家的祖廟,施展輕功,進了祖廟裏的一座高塔。

這是一座功德塔,塔內有許多的臺階,一天之內,只有一位沙彌上塔清掃,除此外,不會再進人,火蓮花選擇此處藏身,倒是英明得很。

獨孤家的祖廟是無比神聖的地方,誰會想到,她一個通緝犯,敢藏身於此,二則,祖廟在最熱鬧的城東,最熱鬧最危險的地方,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
到了高塔最高的一層,火蓮花將夙月往地上一丟,冷道:“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?”不等夙月回答她,她冷冷地笑了笑,繼續道:“我告訴你,這裏是獨孤家的祖廟,恐怕誰都想不到,我會將你藏在獨孤家的祖廟之中。”

夙月坐在地上,後背靠著墻,有氣無力地笑了笑,“火蓮花,你不是想我死嗎,你殺吧,我讓你殺。”

話落,她幹脆閉上了眼睛,將脖子伸長。

只有她死了,火蓮花才沒籌碼去威脅父親,母親。

“想死,沒那麽容易。”火蓮花走到她身邊去,蹲下身子,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,怨毒的目光緊鎖在她白皙漂亮的臉蛋兒上,“夙月,你將我害得這麽苦,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麽容易,我會一點一點地折磨你,讓你永生永世記住,害我火蓮花的下場。”

半年前,她入城主府行竊,偶然間,聽到了獨孤萬裏與歐陽花蕊的對話,知道,擁有火炎石吊墜之人,就是流落在外,獨孤城的公主殿下,兩個月前,她受傷,被一名女子所救,她意外地發現,女子身上竟然有火炎石吊墜,於是,傷好後,她就偷了那枚火炎石吊墜,不聲不響地消失了,搖身一變成了由女賊變成了獨孤城高貴的公主,她以為,她可以永遠這麽高貴下去,卻不想,她苦心經營的夢,竟然被這個女人打破了,她好恨,好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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